新时代婚规Ⅰ（总裁X总裁 he 中长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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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六）
夜里突然下起雨来，这是应该休息的时间，丈夫拿了淡褐色的药丸给妻子。
“好多了，我这个身体啊，应该好好调养了，不能再不顾了。”将手中的药丸混着温水吞下，王俊凯母亲眯着眼睛，坐在床边上听书。
“有个事儿，跟你说说吧，你慢慢消化。”丈夫声音低沉缓慢，坐在床边，调暗灯光。
“说。”
“我放心自己慢慢跟你说，我不想让孩子跟你说，不是什么坏事，你不要紧张。”
“哎我明白。”
屋外淋漓的雨，有不大不小的响声，屋里是稍显慌张的氛围。
王俊凯父亲手指碰了一下鼻尖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，声音只是刻意平缓了前两个音节，接着就忍不住地细微颤抖，他说：“咱家孩子和那个王源不是一般的关系，他们，就像——就像你和我这样——你，明不明白？”
语毕，轻微的叹气声。
王俊凯母亲先是在深呼吸，她点点头又摇摇头，看着丈夫，然后发问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她大概并没有真的要得到一个答案，因为在问完的下一秒，她就开始流眼泪。压抑着不哭出声响，一只手遮住眼睛。
“别哭啦，我不同意，你也别同意吧。”给妻子递了纸巾，然后拍拍她的肩膀。
“哎，我就还装作不知道，我什么都不说。”她喉咙里只剩下细微的哽咽，说话间，点着头。
雨逐渐停下来，夜空里几块黑色的云，月亮闪着冷光，一瞬间不见了。
王俊凯母亲睡不着，黑夜里靠在床头，眼睛在黑暗环境中见不到一点光，又叹了一口气。
第二天的早饭是王俊凯做，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，他正在冰箱里找东西，就听到了门铃声。
“起来啦。”王源父亲胸前挂着相机，精神抖擞地在门外面站着，他微笑，跟王俊凯打招呼。
“他们还在睡，我起来做吃的，您这么早？”王俊凯迎他进来，两个人十分和气地交谈。
锅里的粥在沸腾，米粒逐渐软化，冒着热气。
“王源昨天要出去住，被我拦住了，他是不是不高兴？”
王俊凯摇摇头，嘴边是得体的笑，说：“没有，他听您的话。”
说了没几句，王俊凯母亲就来餐厅了，她看看这位陌生人，又看看王俊凯。
“妈，这位是王源儿的父亲。”
仅仅是面对普通客人时候应该有的寒暄，妈妈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“你妈还不知道啊？”王源父亲喝着一杯咖啡，悄声问。
“还不知道。”有些无奈，甚至愧疚。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大半，王俊凯摇摇头。
似乎感知到问题是多么棘手，王源父亲放下杯子，搓了一下手心，他站起来，又没决定好该做什么。
王源穿了件白色长袖，声音还是很浓重的晨腔，他过来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困得在王俊凯肩膀上靠了一下，又说：“我跟我爸说说让他回去，我担心他搞事情。”
王俊凯给他喂了半颗小番茄，说：“没事的，源源，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就过了一个晚上，可这餐桌上的气氛突然降到冰点，猜想是父亲不明不白地坐在这里，让主人介意了，王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，他发微信，说爸你回去吧。
父亲轻咳了一下，手机放回衣袋里，又恢复刚才的淡然神色，端起茶抿了两口。
王俊凯的父母亲还是与往常一样，缓慢悠闲地进餐，大概在座的其他人归入儿子的朋友范畴，因此也不好干涉。王源父亲和王俊凯说了几句生意上的事。
母亲表情凝重地看了王俊凯一眼，手下面还搅着碗里的粥。
王源父亲先是叹了一口气，接着很快喝完杯子里的茶，起身的动作很迅速，过去揪住了王源的衣袖，继而抓紧了他的手腕。
“爸。”王源抬眼，撞上了父亲有点冷漠的神情，他心被猛地攥住了。
“回家。”利落果断的两个字，言语中些微的愤怒，王源父亲一改平和的情绪，突然就拖着王源往外走。
王源在挣扎，可是手被禁锢得很牢固，他只能顺着父亲的脚步走，但又想停住，于是用劲不往前去。他转脸看王俊凯。
“爸你别添乱了。”王源语气焦急。
“爸能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？爸不能。”说着已经出门去，到了院子的台阶上。
王俊凯出来站住，看着两个人，他也不说话，眼圈儿都红了，神色是惊慌和小心翼翼，还有愧疚。
王源着急地快要飙泪，他终于甩开了父亲的手，拿出手机按了两下，然后眼泪就吧嗒地掉下来。
“妈您跟我爸好好说呗，我真的要被气死了。”声音里掺杂着浓郁的哭腔，王源站远一点，跟母亲讲电话。
周女士回国没多久，她正在担心儿子的事，就接到了这样的电话，于是也不需要过分的思考，她点点头，说：“别哭儿子，我跟他讲，什么都想做主，惯的他。”
“我真的要疯了。”
“妈妈马上过来，妈妈想你了，等我过来收拾他，就过来谈一谈好吧，人都讲理的是不是。”周女士很冷静，也温柔，她让王源宽心。
雨后的空气湿润，在晨光里是冷清的。
王俊凯走过来了，他的父母就站在台阶上，冷淡又带着一丝防备的表情；台阶下面是王源的父亲，他呼吸有点不稳。
几步就走近，眼圈从淡红到浓郁的色彩，泪一下子涌了出来，王俊凯脚下面甚至踩到了装饰用的凸出的石块。他张开手臂，紧紧地抱住了王源。
先是呼吸错乱，接着就是王源隐忍又不断续的哭声，他轻轻咬着牙，下巴搭在王俊凯肩上，闭着通红的眼睛，脸颊上泪水漫开。
感受得到心脏在快速跳动，呼吸在耳边化作风暴，然后将一切都隔绝不见，彼此都是漩涡。
老宅的落叶又铺了一层，周女士嘱咐佣人不要再去打扫，她总不想这家里变得过于干净冷清。陈悄儿来家里住了几天，这时候正和王老先生在那边，看电视。
“舅妈，舅妈，去哪里玩啊？”她机敏地察觉到周女士要出门。
“去看你王源哥哥。”周女士摸了一下她的马尾辫，随口回答。
“好甜好甜，他老公可真帅，”女孩抱着一袋薯片在啃，随口就感叹了一句，又说，“外公，我跟你讲，我源儿哥有男朋友了，可帅了，就那个王俊凯，上次还来家里的那个。”
“小姑娘整天想什么呢？”老人家瞬间反应不过来。
陈悄儿顿时翻白眼，然后起来站在沙发上，说：“是真的！”
老人家平静地摇头，表示不相信。
“骗你是小狗。”又坐下来，表示爱信不信。
周女士拿了水果过来，她平缓一下心绪，然后笑着开口，说：“爸爸，是真的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，俊凯是个好孩子，我也挺同意的，现在在俊凯家乡那边，他父母可能有点不同意，我要去帮帮孩子们。”
王老先生他顿了一下，点点头，闭上眼开始思考，他情绪倒不怎么波动，几秒种后缓慢地开口，说：“我也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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